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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,2千) (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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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”

“他跟爺爺說我是他女兒,跟我說他是爸爸。”任可欣就撿自己記住的,理解的話說。

任嘉禾微笑的臉慢慢變得凝重,但還是繼續跟女兒聊天,直到隔著視頻把女兒哄睡著了,她才問鐘逸辰,“剛剛欣欣跟我說,你讓她管你叫爸爸?”

“.......”突然聽她問起這話,自作主張的鐘逸辰有些心虛,但轉瞬就又面不改色的,“欣寶長得太像你了,我怕家裏人出去亂說,就告訴他們欣寶是我女兒,在我沒有允許前,不準出去伸張,不然會影響到.......我們兩的感情。”

聽到他並沒有得知女兒身份,任嘉禾暗松口氣的同時,也浮起淡淡憂傷。

見她面無表情的,不吭聲,鐘逸辰剛壓下去的心虛又浮上來,他又說,“我看欣寶挺樂意我做她爸爸的,不然你就真讓她叫我爸爸好了,反正我也很喜歡,很樂意的。”

任嘉禾呼吸一緊,“這樣會影響你以後的.......感情生活。”

他這人的感情生活可豐富了,感覺是離了女人就活不下去。

“不會。”鐘逸辰並不知道自己在她心裏的形象,整個是因她沒有直接拒絕而暗自高興著,繼續游說,“我不會再跟別的女人談感情,就算將來要結婚,也一定不會因此受到影響。”

因為,我想娶的只有你。

後面最重要的一句,他現在不會貿然說出口,怕會嚇著她。

任嘉禾咬著唇,不答應也不拒絕的默不作聲。

心裏很是糾結。

鐘逸辰見狀也不給她拒絕機會的就又立刻轉移話題,“我哥說明晚要去法國給我媽拜年,你能出來嗎?如果不能,如果你放心的話,我可以帶孩子一起去。”

去給母上大人拜年,是他跟老大每年都會做的事,但往年都是初四初五,不清楚老大今年為什麽要玩特殊?

“那我自己帶吧,反正我也沒有別的事。”這次任嘉禾都是沒有猶豫地拒絕了。

鐘逸辰本是想著,她剛過年就住出來不大好,想堅持幫她帶孩子去法國,但轉念又想到,她之前說過她媽打算讓她春節期間出去相親,當即便又改了口,“那等我過幾天回來再陪欣寶。”

有孩子在,就算她最終沒頂住壓力被迫相親,也一定會想辦法盡快結束,不給相親對象過多與自己相處的時間。

“嗯。”任嘉禾點下頭。

後面,鐘逸辰又主動跟她聊了些任可欣的喜好,說去了法國要給她帶禮物回來。

他就打著孩子的旗號,纏著跟她東拉西扯,直聊到外面迎接新年的爆竹聲響,看時間在中國年的第一天,第一時間送上自己的祝福,“小禾新年快樂。”

“你也是,新年快樂。”任嘉禾回以同樣的真摯。

鐘逸辰隔著屏幕對她笑,默默在心裏許了個新年願望:希望我能在今年把屏幕裏的姑娘娶回家。

多可笑,他以前都是不信許願,也不屑於做許願這麽幼稚的事的。

所謂人比人,氣死人。

他們只能隔著屏幕相伴跨年,而他們的好友兄長,卻是實打實的抱著老婆,以纏纏綿綿地熱吻,迎接新年鐘聲的響起。

末了,任嘉致還難得的說了段肉麻的話,“這是我有生以來接過最長的吻,一次吻了兩年,以後的每一年我都想這樣跟你過。”

舒若爾渾身軟綿的依附在他懷裏,借他的摟抱支撐身體,低聲回應,“我也是,以後的每一年都想這樣跟你過。”

他們面向的陽臺外,是數不盡的煙花爆竹。

整座城市都在慶賀新年的到來。

任嘉致心口熱熱地,為她的話動情,又低頭吻上她,抱她走進房,溫柔緩慢地將她壓入柔軟的被褥中,捧著她臉蛋,邊撫摸她的眉眼,邊允著她唇舌,溫情繾倦地吻著。

房裏沒有開燈,但未拉窗簾的陽臺外的夜空,被漫天煙火照亮,聯合本就足夠明亮的室外照明,他們的房間也跟著絢爛,明亮一片。

任嘉致的吻延落到她鎖骨,捧著她臉蛋的大手該握著她小手,與她十指交叉緊扣,深情脈脈地叫她,“小耳朵......”

“嗯......”舒若爾婉轉應聲,睜開意亂情迷的眼的眼看他,羞紅臉的,“我沒有洗澡。”

長而勻稱的雙腿,不自覺的交疊,並攏。

任嘉致將其擠開,動用另只手解她衣衫,“事後一起,我幫你洗。”

“玩了一天......”

“我不嫌棄。”

說著就順著,被解下的衣衫,埋首於她胸前,流連於她最為敏感地傲人之處,以行動證實,自己是真的一點都不嫌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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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1:一起慢慢走到白頭,我不會幫她

被折騰到半宿才入眠的舒若爾,大年初一,還是憑著睡前意念,早早醒來,想在新年第一天,給公婆留下點新年新氣象的好印象。

然而,她才剛動身,起了一半,就被旁邊難得賴床的男人抱著,按下去,“再睡會。”

“爸媽應該都起床了。”舒若爾抓住他壓著自己的胳膊,還是想要起來。

任嘉致反將她抱更緊,“沒關系。”

“這是我在家過的第一個年。”舒若爾仍想堅持己見。

見她實在堅持,任嘉致也不再廢話相勸的,翻身覆到她身上,用剛睡醒的沙啞聲威脅著她,“陪我睡跟陪我做,你只能選一個。”

“.....”她兩個都不想選,舒若爾撅嘴不滿地看他,“今天是初一,你嚴肅點。”

“沒規定初一不能賴床,過性生活。”任嘉致利索地應著,近在她眼前的臉低下去,唇湊近她唇,霸道又不失暧昧地,“再不選,那我就按照自己的***來了,你也知道我兄弟早上是非常亢奮的。”

大年初一,睜開眼不到五分鐘,就見證他不要臉的耍流氓,倘若是按照老祖宗的說法,這一年是不是都要被他調戲?

感受著抵在下腹的滾燙如鐵,舒若爾無語,惱羞地嗔他,卻不知自己睡眼惺忪地擺起這樣的神色又多嬌。

生生讓本是心疼她昨夜被子折騰太晚,純想讓她多休息會的任嘉致,欲從心起。

沒廢話,也沒控制的吻下去。

舌尖暧昧的描繪她的唇瓣,又用力的吸允,攻入城池,攪合醉人的瓊漿。

剛睡醒的身子本就沒多少力氣,再加上身心又都以淪陷於他,不多時,舒若爾就被他按在懷中,吻得軟綿,似春水化開。

這樣的清晨,這樣的日子,這樣的擁吻,感覺是比昨夜見到的漫天煙花更為絢爛醉人。

而昨夜事後清潔完的未著寸縷的入眠,也方便了某人一大早的為所欲為。

到底,舒若爾最後還是被吃幹抹凈,又被抱著補了充足的眠。

愛上這麽霸道的男人,她註定是要被吃得死死的。

而她,補到日上三竿再醒來洗漱時,赫然發現,指間被套了枚戒指。

她刷牙的動作猛然一頓,慢慢把握著杯子的手湊到眼前,仔細地看,是領結婚證那天,在民政局門口,他在車上親自為戴上的婚戒。

她曾經也戴了段時間,後面因拍戲不允許,怕取了弄丟,也因對他感情的心灰意冷,她將它取下來,放進家裏的首飾箱裏,再沒戴過。

而現在,他在感情明朗的第一個年,新年的第一天,重新將它戴回她手上,是預示著要跟她全新開始嗎?

舒若爾盯著戒指,想得入迷,連浴室進了人都沒發現,直到腰肢被男人圈住,聽得他的聲音,“答應我,以後都不要再拋棄它好嗎?”

才回過神來,擡頭透過鏡子看向他。

同時也看到自己吊著牙刷,滿嘴牙膏泡沫的滑稽樣。

來不及搭理他,就低下頭,繼續刷牙漱口。

直到刷幹凈才轉身向他,鄭重的,“我答應你,除非工作需要,否則絕不再取下它。”

工作需要也好,對他感情的心灰意冷也罷,她曾拋棄他們婚戒一年有餘是事實,而他,卻是自戴上那日起,就再沒取下過。

......

任嘉致選擇告訴她,朱傲芙患病是在他們一起度過,他們認識以來,相愛後地第一個甜蜜溫馨的情人節後的第二天。

糾結到猶豫到晚上,結束跟豐自明安小五的局之後,他叫來司機,開著車走走停停地在他們後面跟著,而他牽著她手,走在正在飄雪的街上。

舒若爾還滿心沈溺於自我想象出的,“和你走在雪花紛飛的路上,一起慢慢到白頭。”的浪漫氛圍中。

突然聽見他無比凝重地對自己說,“小耳朵,我有件事要告訴你,希望你聽到後不要太激動,難過。”

“......”舒若爾一楞,轉而也被他的態度,他的話弄得心神緊張,她停下腳步,半側身仰頭看他,“什麽事啊?”

老爸安康,跟他的感情也順利,現在還有什麽事是值得她激動難過的嗎?

有的。

任嘉致也停下來,側身低頭凝視她,呼出的氣息遇冷化成可見的白,過了將近半分鐘,他才最終道出,“那個人得了宮頸癌。”

除了沒有指名道姓,他並沒有多餘的拐彎抹角。

“.......”他沒有明說,但舒若爾卻能在第一時間想到是誰,隨即她的臉長時間的楞怔,僵住,大口大口地呼出白氣,過了好半天,她似反應過來的,眨下眼皮,“然後呢?”

任嘉致握住她另只手,觸感是冰冰涼涼,他心疼的緊握著放進自己衣兜取暖,而後才又殘忍地告訴她實情,“她當初出軌的那個男人去世了,而她現在也被繼子,繼女趕出家門,沒有錢治病,所以.......”

聽到這,明白他後話的舒若爾激動的打斷他,“所以,她就想起我了是嗎?她有什麽資格想起我?憑什麽覺得我會幫她?

“小耳朵.....”看她情緒激動,任嘉致想安慰安慰她,卻又再度被她打斷,“是她自己選的路,她自己負責,我是不會幫她,我錢多用來扶貧也不會幫她!”

212:任嘉致知道,她心裏仍然很難受

她為什麽要幫她?

一個從小拋棄自己,只有在走投無路時才想起自己的媽,她為什麽要委屈自己充當聖母?

兩人面前前都是雙方呼出的,遇冷可見的白色氣息,情緒激動地舒若爾呼吸較比平時快很多,穿著厚厚地羽絨外套也沒遮住,她不斷起伏的胸脯。

任嘉致見她情緒激動,此時說話也多半是在氣頭上,當即也不再繼續說道的順從她,“好好好,不幫就不幫,我都聽你的。”

在飄著稀松雪花,偶有三兩人經過的街道上,他毫不顧忌的擁她入懷,讓自己成為她的依靠,也幫她擋住呼嘯的寒風,紛紛飄落地雪花。

舒若爾雙手還放在他衣兜裏,此時被擁抱了,也只是反應遲鈍的,就揣著衣兜回抱住他。

然後,在他的疼惜下,那些被她逞強壓下的委屈都如春韭覆蘇,排上倒海地湧上她心頭,讓她忽然難過的不能自已,竟是在大馬路上,抱著他就哭了出來。

這是第二次,提及那個女人,她失控地在他面前哭泣。

任嘉致真是心疼的要碎了。

後悔不該告訴她這件事,但又更明白,他若是現在不說,待日後來不及時她知道會更難過。

到底顧忌是在大街上,舒若爾哭了會,就自我調節的忍住,對他道,“不散步了,回去吧。”

“好。”任嘉致掏出手帕,溫柔的幫她擦去眼淚,牽著她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。

一直留意著的司機見狀,立馬下車小跑到後座,幫他們開車,然後又什麽都不多嘴的,繞回駕駛座,駕車離開。

想到自己的狀態,為避免掃更多人的興,被看出端倪,舒若爾主動提出,“今晚不回爸媽那,住我們自己家好不好?”

“好,我打電話跟爸媽說聲。”知她顧慮,任嘉致現在是都依著她。

一路到家洗澡上床,舒若爾都進行得井然有序,但直到睡覺,她都是悶悶不樂的,翻來覆去,難以入眠。

後來終於睡著,次日醒來便是只口不提這件事。

回去跟雙方父母相處,也是跟之前一樣的隨意自然。

但任嘉致知道,她心裏仍然很難受,因為無人時,他總是能看見,她落寞恍惚的樣子。

他想要幫她。

於是到夜裏,她再度翻來覆去睡不著時,他試探著提出,“改明兒我跟你去看看她吧?看完了再決定要不要幫。”

舒若爾沒回應,也不再動。

停頓一會,任嘉致分析著她的心理,繼續游說,“看了如果想幫,我們就當是償還她的生育之恩。”

她若是真不在意,就不會難過,失眠,現在這樣是過不了心裏的坎,也沒有順延而下的臺階。

“不管怎麽說,她都是給你生命,帶你來到這世上的人,幫不幫我們都先去看看情況,也免得日後想起悔恨,遺憾,你說行嗎?”她缺臺階,任嘉致就給她臺階。

被子下,舒若爾的指間緊了緊,借著窗簾縫透進來的點點亮光,盯著他,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的,輕點下頭。

嘴上仍是硬氣的不直說好。

任嘉致看見了,扣上她腦袋,將帶她帶進自己臂彎,“乖女孩,快睡吧,我明天就讓李明去打聽下,看她現在哪。”

大過年的,都放了假,他也沒吩咐人時刻盯著,心裏大約也能肯定,朱傲芙既已找上門,就不會輕易放棄。

可他怎麽都沒想到,這不放棄的方式,竟是又狠狠地往他家小耳朵心上紮一刀。

......

耐不住媽媽的軟硬兼施,初一就執意回到出租住屋的任嘉禾,還是免無可免地踏相親之旅。

地點是在一個很有情調的下午茶店,兩位媽媽推銷完自家孩子,又帶著聊了會就俗套的,尋了個借口離開,讓出空間讓兩年輕人自己交談。

“剛聽胡姨說你剛從米蘭回來,那現在是都結束學業了嗎?”相親對象找話題開聊。

任嘉禾悶不吭聲地攪動面前咖啡,目光悠遠地望向外面,直到看到自己媽媽上車,她才轉眸看向對面的男士,平緩開口,“不好意思,我媽剛剛忘了說一條最重要的一條信息,我懷過孕,也有愛人。”

“.....”相親對象楞住,轉而笑出聲,“就算不喜歡也用不著這麽詆毀自己吧?據我所知,你一直都是單身。”

既是相親,那對對方信息總歸是了解一點的。

知道她是乖乖女的對方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話。

任嘉禾也沒興趣解釋,拿著包包就站起身,“既然知道我不喜歡,那就到這結束吧,很抱歉,耽誤了你時間。”

撂下話,就移開椅子頭也不回地離開,全不管對方是何反應。

此後不到一個小時,就接到母親氣急敗壞的電話,批評她不該自毀聲譽,還說,“你年紀也不小了,既然這個不喜歡,那明天再好好準備看下一個,直到相到你滿意為止。”

彼時,任可欣剛到鐘逸辰家,接到任母的電話,還沒開門,就又返身往外走,等手機裏不再有聲音傳來,才平淡的開口,“媽,我是真的不想相親,我想要像哥跟嫂子那樣的,自由戀愛,跟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。”

“那你也要先有個喜歡的人才行啊,讓你去相親又不是讓你馬上就結婚,只是看看,處處,說不定就遇到真愛了呢。”對她今天跟相親對象說的話,胡靜芳絲毫沒有懷疑,那會是真的。

213:如果真是嘉致欺負了你,我們會幫你做主的

畢竟她在家人眼裏,是安靜沈悶到連朋友都沒幾個的乖乖女。

這讓,有心想要給家人打個預防針,為公布孩子做準備的任嘉禾有些郁悶。

她沈悶地回應著,“反正我不喜歡相親,以後也都不會再去。”

抱著女兒這麽大個不敢貿然說出的秘密,夾在中間,她都要煩死了。

一而再再而三的撇下女兒,欺騙家人,她也很是心酸愧疚。

“好了媽,我現在有點事就先掛了。”不等母親再度相勸,她就急忙掛掉電話。

站在不過一晚就已融化的所剩無幾的雪地裏,深呼吸,調整好情緒才又走向鐘逸辰家大門,自按指紋開門進入。

聽到開門聲,裏面的一老一小,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。

下一瞬,任可欣就從鋪滿玩具的沙發上滑下地,跑向她,“媽媽。”

為防止春節期間,父母會突然上門找人,這幾日,她都是聽從鐘逸辰走時的提議,帶著女兒住在他家。

這樣,不管父母再怎麽突襲,也不會發現孩子,而她也完全可以接到電話再趕回去。

為此,鐘逸辰還特意把在鐘家幹了十幾年的阿姨叫過來,照顧她們娘兩,減輕她的負擔。

......

李隊長行動力很快,接到命令通知,不到兩個小時,就得到朱傲芙的最新消息——已從旅館住到市人民醫院。

拿到結果,任嘉禾下午就帶舒若爾去到醫院。

並沒有直去看朱傲芙,而是找了主治醫生,了解朱傲芙的病情,得知現已是晚期,用醫生的話說,“治愈難度很大,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。”

兩人其實都知道,這話是用來寬慰人心的。

離開辦公室,任嘉致詢問身邊臉色不佳的女人,“要過去看看她嗎?”

舒若爾微點頭,旋即又補充,“就......在外面看看吧。”

還沒想好要怎麽面對。

心理上的傷痕,並沒有因為得知她患重癥而突然釋懷。

任嘉致理解她的別扭,牽著她,就又轉身,麻煩主治醫生帶他們去朱傲芙病房。

走廊上,醫生沒忍住問,“不知兩位是朱女士什麽人?”

“算是親人。”見身邊女人興致不高,任嘉致便代為回覆,言辭是保守的不明朗。

主任見兩人不願多談,便也識趣的不再多問,只是像前面在辦公室那樣,提醒他們,病人已經不起耽擱,要盡快接受治療。

得知兩人不打算進去,主任便又主動開門。

既已開門,自然也要進去問候下裏面的兩位病人。

舒若爾被任嘉致牽著,站在外面,透過醫生特意打開的門,往裏面望,見要看的人,半靠著病床頭,面向窗戶外,神情落寞,恍惚,直到聽見醫生叫,才有所反應。

舒若爾也在她跟醫生對話時,看清她,未像攔車那天那樣化妝的素顏,氣色是極差的毫無血色,整個人的狀態也很虛弱。

其實攔車那天,化了妝的臉色也並沒有多好,只是當時情緒反應太大的她,沒有仔細留意,後面即使看到臉色不好,也並沒有往身體健康上想。

算上再遇那天,這是分別十幾年後,第三次見到她,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觀察她。

或許有人會質疑,這女人離開時她那麽小,為什麽那天會一見到就認出?

其實,這真是很正常的事,一個一直存在記憶裏,印象深刻的人,除了臉上多了皺紋,蒼老了些,五官輪廓並沒有特別大變化,聲音也一如記憶中的一樣。

更何況,這些年,雖沒有見著真人,家裏照片還是看過很多次。

這個人,這張臉,已深深印在她腦海裏,即使每次想起都是極差的形象,每次想起都沒什麽好心情。

結束看望,離開醫院時,舒若爾在醫院預存了客觀費用,並請了一對一護工,但卻要求,不對病人透露自己的信息。

任嘉致也吩咐了,“如果病人有什麽情況,第一時間告知我們。”

目前,小耳朵還沒做好面對的準備,他也只好盡能力的幫她掌握信息,順帶等回去了再讓豐自明幫找找這方面的專家。

因為,他知道,他家小耳朵是心善,心軟的。

如果她跟母親的關系註定是遺憾收場,那他希望自己可以幫她減輕點遺憾。

離開醫院,到家後,舒若爾興致缺缺的到任伯年書房,也即是鐘斯年住在這邊辦公的書房,奮筆疾書。

直到晚間,任嘉致叫吃飯,才下樓。

入座餐廳時,胡靜芳盯著她平靜的顏看了會,沒避諱舒父還在場就直問,“聽傭人說你下午回來興致不高,是跟嘉致鬧了矛盾?還是遇到了別的什麽事?”

雙方家長已見,且相處這麽久,關於兩人的婚事,也已商定,胡靜芳現在對她,是打心眼裏接受了的。

她這人,只要是真心接受,就會視若自己家孩子,該關心照顧的,都不會比對自己子女差到哪去。

舒若爾握著筷子的手一頓,擡眸看眼婆婆,又偏頭看向身邊老公,心裏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。

而她這猶豫,為難的反應,讓三位長輩,皆誤以為是兩人鬧了矛盾。

舒父的臉頓時沈了一些。

“如果真是鬧了矛盾,嘉致欺負了你,你不要怕,盡管說出來,我們會幫你做主的。”胡靜芳也是嚴肅臉,就她盯著任嘉致為難的樣子,很難不讓人懷疑。

214:手指饒癢癢似的在他心口處點啊點,“你要哄我開心。”

任嘉致:“......”

他看起來像是那種欺負老婆的人麽?

他是只寵她,疼她的好不好。

可看三位長輩,似乎都不這麽認為。

想著她為難該是還不想說,但又不想對家人撒謊,他便先她之前開口,“鬧什麽矛盾啊?只是下午去看了一個病癥的舊識,若爾心情受了點影響。”

十幾年沒見過的,拋棄自己的媽,說是舊識也不過分。

“真是這樣?”胡靜芳並沒有因是自己兒子就立即收場,旋即又轉向舒若爾,“如果不是,若爾你盡管說,有我們三位長輩在,他不敢把你怎麽樣。”

任嘉致:“......”

這還是以前一直維護著他的親媽嗎?

如果不是親媽,也就不會這麽努力地,在他岳父面前,非要問出個所以然地幫他解除岳父心裏疑慮了。

胡靜芳暗瞪他一眼,又堅持的望著舒若爾。

選擇都讓他定了,舒若爾這次是沒什麽猶豫地就應聲,“下午是去醫院看了病人,嘉致他真沒欺負我,沒讓我受委屈。”

一場小誤會,因著兩位當事人的合力解釋,跨過去,大家又開始其樂融融地進行晚餐。

但晚飯後,舒父還是不放心地,又私下向她再次確定,“實話告訴爸,你跟嘉致真沒發生什麽不愉快吧?”

舒若爾是真沒想到,父親叫自己到他房間是為了問這件,在她看來已經翻篇的事,但他真問了,她也沒有意外。

“真沒有。”她很肯定的回,“他對我很好的,爸你盡管把心放進肚子裏。”

舒父緊盯著她看了會,見她真不像逞強說謊,心也就放下了,“那沒什麽事了,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
還真只是為了這事。

舒若爾看著父親沒有立即轉身。

“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嗎?”舒父見狀又問。

舒若爾動了動唇,搖頭,“是覺得能夠長期跟爸住在一起真好,我先出去了,爸晚安。”

“嗯,晚安。”聽女兒這麽說,舒父笑得很慈祥。

可一轉身走出房間,舒若爾的臉上的笑容就垮了,覆上愁雲慘淡,她剛在父親面前的短暫猶豫,是在糾結,要不要說出那女人已經回來,並得了重病的事,但想了想,還是又忍住的,算了。

都離了十幾年了,何必再擾他心?

門口,任嘉致靠墻站著,指間夾了支剛點燃的香煙,見她出來,立正上前摟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,“爸是還不放心,找你確定我有沒有欺負你呢?”

岳父大人那點不放心,他心知肚明,但卻不特別理解,他覺得自己對小耳朵,已經是夠掏心掏肺的好了。

“嗯。”不同於以前的死撐,現在的舒若爾是會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都展現給他看的。

任嘉致看她那小模樣,用夾著煙的手摸摸她腦袋,“別想了,你要再想下去,爸媽們又該覺得是我欺負你了。”

知道她多半是在想朱傲芙的事,他想轉移她的註意力。

哪知,她竟嘀咕應聲,“你本來就愛欺負我。”

“......”天地良心,這可就真是冤枉了,他嚴肅地問,“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?”

舒若爾微紅起臉,左右看看沒人才開腔,“前晚欺負的,我到現在都還腰疼。”

前天,兩人相愛來一起過的第一個情人節,宿在四合院那邊,彼此都喝了點紅酒,她比往日熱情主動很多,然後他便激動地,一直纏到她求饒都不消停。

為此,她昨日起床甩了好久臉色,但到晚上還是歡歡喜喜的跟他出去赴朋友的局,任嘉致以為這事已經翻篇了。

不知道她現在為什麽要提?

難道是要翻舊賬嗎?

任嘉致有心虛,卻又忍不住回想,她前晚難得的熱情,跟貓似的主動鉆進被窩,從他唇一路細吻下去,後面又妖嬈地纏著他的模樣,已空了一天不曾享受那項運動的他,不禁身體發熱,血液下湧。

同時又知道,就現在她剛得知那位岳母病重的心情狀態是不適合這樣做的。

“我已經很輕,很溫柔了。”是為自己辯解,也是實話實說,面對她那樣的撩撥,他真的已經很克制了。

不然,還會狠很多。

舒若爾輕哼,直回到他們臥房,關上門,才轉身回抱住他,仰起頭,微撅著嘴,“心情不好。”

這是求安慰,求哄的意思?

任嘉致垂眸凝視她,腦筋轉彎想哄她的方式。

還沒想出個所以然,就又見她張開嘴,“今晚.......我想跟你在一起。”

睡過那麽多次,她臉皮還是薄,不好意思直說出那兩個字她

任嘉致楞了一會才領悟,驚喜又不太敢相信地盯著她,沒想到,她第一次邀約會是在這種情況。

“你確定?”沒失憶,她剛還在外面抱怨要得太狠。

舒若爾貼著他胸膛,一手手指饒癢癢似的在他心口處點啊點,“你要哄我開心。”

表現這麽明顯了,那還有什麽可猶豫?有什麽可不信的?

任嘉致當即彎身抱起她,“我樂意之極,定會哄到她你滿意。”

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想要在這種時候做,但只要她想,他就有義務,也很巴不得的滿足她。

215:

舒若爾立即圈住男人脖子,為防摔倒,雙腿也被他抱著,緊緊纏在他腰上。

任嘉致抱著她,大步走向浴室,“砰”的一聲,踹開門,抱著將她推抵在墻上,熱情纏綿地吻著,又打開熱水。

稀裏嘩啦,從頭傾瀉。

舒若爾輕吟,本能地往他懷裏躲,任嘉致便很是受用地擁緊她。

頃刻,兩人身穿的家居服就被熱水淋透。

任嘉致松開她一些,一個大步跨過去,按開浴室的照明開關。

嬌人濕身的畫面,愈加清晰入目,是較之方才的朦朧不同的明晃誘惑,於他都是性致奮湧地難以把持。

任嘉致又貼近她,捧著她臉蛋,繾綣深情地叫她,“小耳朵......”

每叫一聲,吻就落下一次,額頭,眉眼,鼻子,臉蛋,下巴,無一遺漏,因常年握辦公筆而起薄繭的手,伴著吻,溫柔地扶開散落在她臉上的濕發。

臉上都吻遍了才又纏上她唇,開始著手掀她衣衫,也帶領她手解自己皮帶......

溫熱的水,還在源源不斷的從頭淋下,澆得舒若爾眼睛都不能全睜開,偏生身子又被他撩得發軟,以至雙手也跟著抖,竟是摸了半天都沒解開,不由有些急,可想擡眼看他,又抵不住熱水的沖刷。

反觀他卻是非常順利的將她衣衫盡數褪下。

舒若爾也放棄皮帶,學著去掀他衣服,相比起來,上面可真比下面好脫得多。

而那怎麽都沒被解開的皮帶,最終還是被它的主人親自拋棄。

連同套牢它的褲子也一同被棄得徹底。

以便於男女主人行羞羞之事,順便也讓它見證下,它的男主人到底多有體力,臂力,竟然抱著人還能玩那麽久才換姿勢。

不過,也真的是好浪費水,好可恥哦。

完全不知已被條皮帶吐槽的兩人,已忘我的投入情海之中,在浴室這一小天地裏,玩了場臉紅心跳的水乳交融。

抵達巔峰時,舒若爾氣喘籲籲地叫出聲,“我想好好跟你在一起,永永遠遠都不分開。”

太在乎才不想,以後跟他的婚姻也不幸福。

如果全身心的投入後還是要不歡而散,她想,她真的會再也不相信愛情,不相信婚姻,甚至不相信生活。

投入於激情之中的任嘉致卻沒有多餘心思分析她安全感欠缺的心理,只是淺薄地被她的話惹得愈發激動,也就更加賣力的耕耘著,告訴她,“我們不會分開的。”

只一次的雲歇雨停,也已是一個多小時後。

任嘉致貼心的幫腿酸的站不穩的嬌妻,清洗善後,又公主抱她回房,不多時,自己也幹凈清爽的躺到她身邊。

一如往常一樣,相擁而眠。

次日,在老公的陪伴開導下,覺得心情好了不少的舒若爾接到管家來電,說,“剛收份您的快遞,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,你現在要回來看看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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